摘 要：沙特是“一带一路”倡议在中东北非地区的枢纽国家。由于沙特大力推进其“2030议程”以推动国内经济转型，降低对传统油气经济的依赖，其国内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需求不断上升。而且由于中沙两国在产业结构上具有高度的互补性，以及中东地缘政治格局变迁的影响，使得中沙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稳步发展。中国对沙特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参与主要聚焦 5G 设施、数据中心以及智慧城市项目。随着双方在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的不断深化，中沙两国在数字经济、网络安全以及数据治理等领域的合作将不断深化。
内容目录：1 沙特推进对华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动因
1.1 基于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助力沙特国内经济转型
1.2 中沙两国在数字经济领域存在巨大的互补合作空间
1.3 区域地缘政治格局的变迁为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增加新的动能
2 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重点领域
2.1 5G 信息通信系统
2.2 数据中心与云计算产业
2.3 智慧城市建设
3 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前景
3.1 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将为中沙开展更为广泛的数字经济合作夯实基础3.2 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将拓展双方的网络安全合作空间
3.3 中沙数字治理合作将为数字丝绸之路塑造新的合作增长点
4 结 语
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是中国与沙特阿拉伯（以下简称“沙特”）多维经济合作的重要领域，对于推动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以及沙特的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基于经济转型的需求、中沙产业与经济结构的高度互补性，以及区域地缘政治格局变迁等因素的影响，沙特对中国参与本国的数字化进程持积极态度。双方在 5G 系统、数据中心、智慧城市等领域的合作为沙特数字经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随着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的发展，双方在数字经济、网络安全、数据治理等领域的合作将进一步深化，并将对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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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推进对华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动因
以北美页岩油产业为代表的新兴油气产业的发展，使得全球能源供应格局发生显著变迁，加之以太阳能光伏发电、风电等为代表的清洁能源产业的崛起，使得沙特迫切需要促进产业结构多元化，以维持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与此同时，基于两国在能源领域的相互依存关系，沙特和中国在传统产业升级以及数字经济领域存在着互补合作的巨大潜力。在此基础上，中东在美国全球战略中的地位下降以及地区安全格局的变化，为中沙在数字经济等领域的合作不断注入发展动能。
1.1 基于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助力沙特国内经济转型
数字经济发展水平已成为中东北非地区，特别是海湾阿拉伯国家经济增长的决定性因素之一。自 2006 年起，沙特已经制定数字化计 划 ——“ 国 家 数 字 化 转 型 战 略”（National Strategy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为降低对石油经济的过度依赖，实现经济与产业多元化，从而确保财政支出与经济发展的可持续性以及社会与政治稳定，沙特政府于 2016 年公布了国家发展战略——“2030 愿景”（Vision 2030），以促进新兴产业发展，实现经济多样化。其重点之一是通过推进国内数字化以及基于数字化的公共服务、工业流程改革，从而使本国能够在全球数字经济版图中居于重要地位。在此基础上，沙特政府于 2020 年推出了“数字经济政策”，以加强信息通信产业利益攸关方之间 的 协 调。沙 特 通 信 和 信 息 技 术 部（Ministry of Communications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MCIT）于 2022 年 5 月 31 日宣布批准《通信和信息技术法》（Communications and IT Law），旨在彻底改进沙特的数字基础设施。其试图通过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建立伙伴关系，加强对数字基础设施投资，以实现数字服务的普及性、可负担性与可靠性，从而为国内创新与产业升级营造良好环境。在此背景下，随着“数字丝绸之路”建设的发展，沙特与中国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不断深化。
1.2 中沙两国在数字经济领域存在巨大的互补合作空间
中国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技术实力与产业效能可助力沙特的数字基础设施升级，进而推动其数字经济的发展。通过提升本国的信息技术与产业能力，中国在创造新的产业生态、激发经济活力，并在维护网络安全的基础上实现了数字经济的长足发展。目前，中国拥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网络通信基础设施，也已成为全球最具竞争力的数字前沿市场之一。中国互联网发展的特点是建设了移动优先、光纤密集、包容性强的数字基础设施。这一基础性条件使得本土化的数字创新成为可能，并助力中国在零售电子商务和数字支付等领域领先全球 。而且基于数字基础设施的发展，中国在人工智能、云计算、大数据、区块链等新兴信息技术领域也已跻身世界前列。中国的数字基础设施优先发展并以此带动更广泛领域的数字化进程的发展经验，对沙特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特别是自2017 年以来“数字丝绸之路”的发展，中国不断帮助沿线国家完善数字基础设施，以此带动地区国家数字产业的发展。此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不断深化数字经济合作。截至 2022 年 10 月，中国已与 17 个伙伴国签署共建“数字丝绸之路”谅解备忘录，与 23个国家建立了丝绸之路电子商务双边合作机制，与周边国家铺设了 34 条跨境陆地电缆和多条国际海底电缆 。与此同时，鉴于全球能源市场的变迁以及经济转型的需求，实施强化对华合作的“东向”（Look East）政策已成为沙特等海湾国家拓展国际经济合作关系的新的战略选择。“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之后，到 2020 年之前，中国的对外直接投资总额中，只有四分之一投资于石油和天然气领域，这符合沙特的期望，即深度参与“一带一路”合作可使本国单一的石油经济多样化 。在此背景下，作为“一带一路”合作框架下中东地区的支点国家，沙特发展数字基础设施的需求和中国此领域的国际合作议程高度契合，从而为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建设合作创造了坚实基础。
1.3 区域地缘政治格局的变迁为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增加新的动能
自 2018 年以来，美沙两国因卡舒吉（Jamal Khashoggi）事件而龃龉丛生；美国油气出口上升成为沙特在全球能源市场上的有力竞争者；美军自阿富汗撤军并逐渐降低中东在美国全球战略布局中的地位；两国在俄乌冲突后就沙特石油增产的协调未达美方预期。这些事态的发展使得美沙关系渐趋微妙且呈疏离趋势。特别是中国、沙特和伊朗于 2023 年 3 月 10 日在北京发表的三方联合声明为地区和平稳定开辟了新的道路。这使得地区安全议程地位相对降低，而地区经济与发展议程的地位相对上升，并为中国进一步推进中沙经济合作创造了有利条件。此间，沙特加快落实“2030 议程”，并试图降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设备与组件对其数字基础设施造成的安全风险，加之中国突破美国等西方国家对中国数字产业“出海”的战略围堵的需要，使得中沙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合作意愿不断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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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重点领域
中国对沙特数字基础设施的重点参与领域主要包括 5G 系统、数据中心以及集成众多信息技术的智慧城市项目，并以此为基点，助力沙特在更为广泛的数字基础设施与数字经济领域不断取得新的发展成就。
2.1 5G 信息通信系统
数字化转型的一个关键因素是网络投资。沙特已将 5G 技术应用作为优先事项及其经济转型的重要组成部分。自进入 21 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以来，中兴通讯通过战略合作支持了沙特电信企业——沙特电信公司、Zain 等多家运营商的项目，主要涉及无线与有线宽带产品、核心网产品、光传输产品等。而华为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为”）则深度参与了沙特的 5G 项目建设。2018 年 2 月，沙特运营商就与华为签署谅解备忘录以在沙特推进 5G 测试。2019 年10 月，沙特运营商 Zain 与华为合作推出了第一阶段的 5G 网络。在此背景下，沙特通信和信息 技 术 委 员 会（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Commission，CITC）宣布，本国将成为中东北非地区第一个将 6 GHz 频段用于无线网络的国家。2022 年 3 月，沙特 Zain 与华为正式宣布完成中东北非地区首个 5G 网络联合创新项目，这标志着沙特 Zain 已具备 5G 专网商业落地及规模复制的能力 。2022 年 5 月，沙特电信公司和华为创新了商用 SuperLink 解决方案，这一具有行业创新性的技术能够减少 67% 的天线数量和 70% 的硬件数量，可大幅提升郊区 5G 部署速度。在此基础上，MCIT 与华为于 2022 年12 月签署谅解备忘录，以合作建立超高速宽带设施，从而增强沙特网络通信基础设施的全球竞争力。随着沙特加速向数字政府的转变，该部和华为还计划合作建立全国统一的“政府网络基础设施”标准，为所有政府实体服务 。2023 年 4 月 10 日，中国信息通信科技集团旗下公司——烽火通信（FiberHome）与中信科移动（CICT Mobile）承建的沙特 5G FWA 网络建设项目正式移交沙特电信运营商 。这将为实现“2030 愿景”中设定的数字化目标铺平道路。
在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发展进程中，双方注重推动信息通信技术人才本地化的进程。2022 年 2 月，由 MCIT 建立并旨在发展本国数字能力的沙特数字学院与华为签署了关于当地人才培养的谅解备忘录。为此，双方将共同建立包括学习、认证在内的全过程的人才供应链。双方计划合作支持由沙特政府授权的数字技术培训计划，为沙特软件开发人员提供培训，并计划通过华为的师资培训项目为沙特数字学院进行师资培训与认证。2022 年 12 月，MCIT在与华为签署的备忘录中还启动了华为奖学金培训计划等合作议程。通过此类人才本地化举措，将助力沙特 5G 系统运营能力以及数字产业能力的提升。
2.2 数据中心与云计算产业
基于本国在欧亚非地区的枢纽性位置，沙特致力于发展本国的数据中心，并使位于本国的云服务提供商能够为中东和北非地区提供服务，从而使本国成为云技术领域的区域领导者。自 2018 年以来，沙特政府先后制定与修订了云计算监管框架，以助力本地云计算产业的发展，并以此增强吸引外资进入本国云市场的能力。在此背景下，数据中心建设也成为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重点领域之一。2022 年 5 月，阿里云、沙特电信公司、中东投资机构易达资本（eWTP Arabia Capital）以及沙特的人工智能公司在利雅得合资成立沙特云计算公司，并将利雅得作为阿里云运营的区域中心。合资公司的数据中心将为沙特的客户提供广泛的公共云计算解决方案，从弹性计算、存储和网络到数据库，以满足零售、金融科技和互联网等行业的商业需求激增。2022 年 12 月，中国互联网运营企业——奥飞数据的全资子公司奥飞国际、贵州白山云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与沙特阿吉兰兄弟集团（Ajlan & Bros）签署合作协议，三方将在利雅得建设、运营大型数据中心及云计算平台，为沙特等中东国家提供包括大数据、存储与数据库服务等一体化解决方案。当月，MCIT 还与华为签署了谅解备忘录，以共同推动华为云创业计划，并承诺为华为在沙特建立云计算设施提供支持。
2.3 智慧城市建设
智慧城市旨在通过数据和数字技术的运用，以提升城市运营的效能与生活质量。对现有城市进行智能改造是沙特发展目标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早在 2016 年，沙特朱拜勒和延布皇家委员会（Royal Commission for Jubail and Yanbu）为应对产业发展对城市基础设施产生的压力，决定与华为合作将延布建设成为该国第一个智慧城市。沙特智慧城市建设分为 3 个阶段：一是建设必需的数字基础设施，如城市宽带和必要的云计算资源；二是安装传感器系统；三是采用全市管理平台和智能社区门户。按照这一蓝图，华为所建设的光纤网络已覆盖了城市的住宅、商业和公共空间，并推出了一系列智能应用程序，以更好地规范城市交通运行、废物收集、能源管理、城市照明以及给排水系统等，并提升其运营效能与降低维护成本，从而使该城市对投资者的吸引力得以上升。2017 年，沙特朱拜勒和延布皇家委员会与华为签署协议，以建立智慧城市服务创新中心，并与华为在当地建立培训中心。
与 此 同 时， 建 设 新 型 城市 则 成 为 沙 特 实现发展愿景的支柱之一。由沙特公共投资基金（Public Investment Fund，PIF） 牵 头 的 并 于2017 年宣布的未来新城（NEOM）项目即为标志性项目。NEOM 位于沙特西北的红海之滨，预计将于 2030 年完工。将安全的 5G 超连接、数据中心、人工智能、可再生能源，以及增强、混合和虚拟现实能力，整合到 NEOM 的运营基础中，以使其成为世界上第一座认知城市（Cognitive City）。自该项目实施以来，华为、阳光电源（SUNGROW）、中国铁建国际集团、中国建筑股份有限公司等中企分别负责或参与该项目的数字能源、网络通信、储能、基建等领域。其中，华为在 NEOM 的 5G 网络、骨干传输网络、数据中心和人工智能平台建设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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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前景
中沙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逐步拓展，将为两国在更广泛的数字经济领域，以及网络安全与区域、全球数字治理等领域的合作开辟更广阔的空间。
3.1 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将为中沙开展更为广泛的数字经济合作夯实基础
随着沙特数字基础设施日益完善及其集聚效应的上升，中沙基于数字产业园区的合作空间将不断拓展。目前，沙特正加快推进其数字产业园区的发展。2023 年 4 月 13 日，沙特政府宣布新建 4 个经济特区，以提升本国在全球科技产业以及供应链中的地位。其中，阿卜杜勒阿齐兹国王科技城（King Abdulaziz City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KACST）将成为新的云计算经济特区以及新兴和颠覆性技术的中心。作为沙特“云优先”政策的直接体现，该区域基于一种创新的混合模式，允许投资者在王国的多个地点建立物理数据中心和云计算基础设施。此形势下，在数据中心建设与云计算领域具有技术优势的中企将在沙特云计算以及数字经济特区的发展进程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值得注意的是，作为一种行业渗透性极强的新兴技术，人工智能将对数字经济提质升级具有重要作用，而中沙在此领域的合作具有广阔的前景。沙特正在推进“国家数字化转型战略”的第三阶段，目前正在将所有公共服务纳入单一数字平台，作为“智能政府战略（2020—2024 年）”（Smart Government Strategy）的一部分，该战略旨在通过智能手机为民众提供公共服务。沙特政府已创建了数据和人工智能管理局（Saudi Data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uthority，SDAIA）等机构，以引领数字化转型计划。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 Coopers，PwC）的报告显示，人工智能的贡献预计将占沙特国内生产总值的12.4%，预计到 2030 年将达到 1 352 亿美元。考虑到沙特人口规模与应用场景的范围限制，其发展人工智能技术与应用需与具备技术自主性、广泛应用场景和巨量数据资源的大国合作，在中国致力于推进“数字丝绸之路建设”与“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态势下，基于双方经济禀赋与需求的高度互补性，以及双方经济依存与政治互信的不断上升的趋势，中国将在沙特乃至海湾国家人工智能产业的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早在 2020 年 10 月 22 日，沙特数据与人工智能管理局就与华为建立合作伙伴关系。沙方也将人工智能产业作为中企在沙特最具投资机会与潜力的五大产业之一。2022 年 12 月9 日，作为中沙两国所发表的联合声明的一部分，中沙宣布将在开发人工智能方面密切合作。在此背景下，未来一段时期，双方在人工智能技术应用的诸多技术、产业领域的合作将成为双方数字产业合作的新增长极。
3.2 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将拓展双方的网络安全合作空间
在沙特充分发挥 5G 技术对经济转型的推动作用之前，还须克服构建全面的网络安全系统等重大挑战。为此，沙特于 2017 年成立了国家网络安全管理局（National Cybersecurity Authority，NCA），通过加强与公私实体的合作，保护沙特的数字基础设施。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利用本国企业设计制造的网络通信系统组件以及软件中所设置的“后门”，对他国进行网络窃密与网络攻击已引起各国的广泛关注。鉴于沙特与伊朗实现和解背景下中东穆斯林国家内部矛盾趋缓而阿以矛盾相应凸显，以及沙特与美国关系疏离而中沙合作不断深化的趋势，沙特面临的来自海湾地区以外的网络安全风险有可能上升。在此背景下，由于中国在维护网络安全方面具有丰富经验并正通过国产化替代的方式大幅降低对美国及其盟国所设计制造的网络通信系统组件与软件的依赖，未来一段时期，随着中沙互信的增强，中沙在与网络安全相关的技术支持、设备保障等领域存在广阔的合作空间。
3.3 中沙数字治理合作将为数字丝绸之路塑造新的合作增长点
随着国内数字基础设施以及相关数字经济业态的发展，沙特要获得更大的经济动力，需要建立与技术发展相适应的数字治理体系。“阿拉伯之春”充分体现了数字平台作为组织抗议活动的工具的影响力。因此，沙特已认识到数据本地化和数据主权的重要性。2021 年 9 月，沙特政府颁布了《个人数据保护法》（Personal Data Protection Law，PDPL），其对于跨境数据传输设置了严格限制，这体现了沙特对数据安全与数据治理问题的重视。
长期以来，中国及沙特等阿拉伯国家曾是西方国家主导制定的国际规则的被动接受者。随着中沙数字经济合作的发展，双方在数据治理等领域的合作将为“数字丝绸之路”建设构建新的合作空间。特别是随着中沙基础设施合作的拓展与深化，沙特的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以及在全球数字经济版图中的地位将不断上升。在此基础上，两国在双边、中阿合作等框架下的数字治理合作将具备更为坚实的合作基础。2021 年 3 月 29 日，中国和阿拉伯国家联盟签署并发布了《中阿数据安全合作倡议》，以提升应对网络风险的合作水平。在此类框架下，中沙数据安全与数据治理合作对于非西方国家之间或“一带一路”框架下的数据治理议程具有重要的推动作用，将为“数字丝绸之路”建设营造具有普遍共识的制度与监管环境，并为“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发展开拓新的增长空间，从而推动中国与沙特乃至更多国家间的数字经济合作稳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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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语
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对于促进双方在数字经济时代的互利共赢具有重要意义。值得注意的是，两国在此领域的合作也面临一些现实与潜在的制约性因素：第一，沙特国内财政状况是提升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水平与深化中沙数字基础设施合作的基础。但在全球能源转型以及油价波动的背景下，沙特政府未来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大规模投资能力尚存不确定性。第二，沙特国内的技术人才储备与培养状况仍然难以适应数字基础设施与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需要。第三，美国等西方国家未来所抛出的种种口惠而实不至的替代性的区域基础设施发展计划，以及沙特平衡对外合作格局与保持合作对象多元化的对外战略倾向，会限制中沙双方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深度。对此，中沙两国需在以下 3 个方面进一步深化合作：第一，在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的背景下，进一步深化双方在制造业与油气深加工产业领域的合作，助力沙特产业结构的多元化以及经济的可持续稳定增长，从而为双方在数字基础设施领域的合作创造有利条件。第二，扩大与提升双方在数字技术人才方面的合作规模与层次，为沙特夯实运营、维护数字基础设施与发展数字经济的人才基础。第三，在推动“一带一路”建设高质量发展的背景下，中国秉持开放合作的理念，继续为沙特等中东国家的数字基础设施发展提供更具性价比与安全性的技术装备与工程，以及更专业的服务，并在数字治理领域强化与沙特等中东国家的协调与合作力度，积极为中东国家发声，从而增进沙特等中东国家对中国数字技术产品的信任度，这也将为双方排除外部干扰与深化双边合作创造坚实基础。
原文来源：选自《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2023年第9期
